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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封家书
发布时间: 2020-04-03 18:19:50     作者:范瑞琴      来源:山西焦煤网      点击次数:

父亲:

您好!清明节快到了,我有好多话想和您说,却无法门。思来想去,只好写一封家书,以慰相思之苦。

父亲,我记得您一向非常重视清明上坟。小时候,每年清明节,母亲总会第一时间准备好祭祀用品和纸钱,然后,您带着我和弟妹们去上坟祭祖。去年的今天,我还在与您和母亲聊老家清明节的习俗与我婆家的有何不同。您就像是事事通,掰着手指头给我讲起各地的风俗。清明节,老家是在太阳还没出山时,全族男丁就带上祭品,扛着铁锹,小孩挑着扎好的摇钱树、花圈等到祖坟上香祭祖,这也是我儿时曾经历过的。那时还小,女孩也可以跟随父亲一起上坟。如今长大成婚后,我就再也没有去过,而是每年随夫回婆家和婆婆一起准备祭品,然后爱人带着儿子跟随公公去上坟。

母亲的生日刚好是清明前后,我回去给母亲过生日时,您还笑着说等您过生日时要把叔伯和姑妈们都叫上一起过,只为了你们这辈人能一起团聚,大家都已老,还不知能一起过几个生日。您感叹的同时,我也已想好怎么为您过生日,叫上亲朋好友或您最钟爱的徒弟一起过生日都行。可是,如此简单的愿望,到了您这里怎么就卡壳了呢?在您病重期间,刚好是您的生日,可那时的您已不能吃喝,只能靠输血输液来维持生命,病床上,您喃喃地说:“本来还想叫上你叔伯姑妈们过生日呢,却不成想住院了。”到最后连您最想见的大姐都没能见上一面。这成为您,也成为我的终生遗憾。是我没有做好,没想到您会一病不起,我就是说多少个对不起都无法挽回您的生命。

我带着无限伤痛来为您和我的祖辈们上坟,坟头上多了一座坟冢。坟冢上的树已成活,长出了绿油油的嫩叶,微风吹拂,树叶摇曳,似乎在告诉我您很好,您希望我们好好的。但这不是我想看到的,我只想陪伴您和母亲说说笑笑,聊聊家常。您可知,没有您的日子里,母亲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,夜夜失眠,哀叹声不断回荡在夜空中。每当讲到您,她都后悔自己没能照顾好您,没能及时发现您病变的迹象,没能为您做上一顿合口的饭菜,没能……一边说一边抹眼泪,痛惜您无征兆地突然离世。何止母亲,我们每每想起,都夜不能寐。这似乎成了全家人的禁忌,谁都不敢轻易提起。可是,家里到处都是您的影子,母亲一抬头一举手想到的也都是您。这不,春暖花开了,地里该栽种了,母亲常常和我们说,你爸说那块地栽蒜好,你爸说那块地种红薯好,你爸说了,那块旱地等锄完草、施了肥,准备种玉米……母亲十句话不离您,您说我们该拿母亲怎样才好?

为了让母亲散心,我们商量,将母亲接来住,可母亲说她不想离开和您居住过的地方,即使是短暂的分离,她都不愿意。她说,这样她能感受到您的气息,感受到您在家陪伴她的日子。我们只好商量大家轮流回家和母亲住。这样,母亲既解了对您的相思之苦,我们也能和母亲一起聊家常,逗她开心。恍惚间,您又回到了我们身边,谈笑风生。

父亲,您在家是天是地,是咱们家顶天立地的男子汉,可是您却被病魔带走了。没有您的日子,我们慌了神;没有您的日子,我们无了主,无法承受那种天塌地陷、掉入深渊的感觉。父亲,您可知我的遗憾?

您说过想带母亲一起去旅游,可当我邀您出门旅游时,您却退缩了,说不想去了,我当时不明白为什么,是您因为怕身体吃不消,还是怕我为您花钱?至今我都没搞明白,您那么爱旅游,可是为何我要和您一起旅游时,怎么就不去了呢?想起,即是心痛。

父亲,您带着遗憾离去,我带着遗憾伤身。清明寒食,冷风冷雨吹拂着我的心扉,思念在心底疯长,压抑的心几乎窒息。唯愿您在天堂一切安好。

思念您的女儿跪谢 
(作者单位:山西焦化财务部)

责任编辑:成晓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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